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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炎症性腸病日 | 陳寧教授:關注長期緩解,讓患者回歸正常生活

作者:消化界 來源:消化界 日期:2023-05-29
導讀

         5月19日是世界炎症性腸病日,是由歐洲克羅恩病和潰瘍性結腸炎協會組織,來自五大洲超過50個國家的患者組織共同發起,旨在提高公眾對炎症性腸病(IBD)這種不可治愈但又伴隨終身疾病的認識和了解。目前IBD治療目標已逐漸從臨床緩解向黏膜愈合、組織學愈合轉變,即對IBD的治療提出了維持長期緩解的要求,以更好改善IBD患者的生活質量。今年的世界IBD日,我們特別邀請北京大學人民醫院陳寧教授就如何幫助IBD

        5月19日是“世界炎症性腸病日”,是由歐洲克羅恩病和潰瘍性結腸炎協會組織,來自五大洲超過50個國家的患者組織共同發起,旨在提高公眾對炎症性腸病(IBD)這種不可治愈但又伴隨終身疾病的認識和了解。目前IBD治療目標已逐漸從臨床緩解向黏膜愈合、組織學愈合轉變,即對IBD的治療提出了維持長期緩解的要求,以更好改善IBD患者的生活質量。今年的世界IBD日,我們特別邀請北京大學人民醫院陳寧教授就如何幫助IBD患者回歸正常生活,改善疾病長期預後,給出專業指導和建議。

        有腹痛、腹瀉,是患上IBD了嗎?

        陳寧教授:

        IBD是一種病因未明、慢性非特異性腸道炎症性疾病,主要分為兩種不同的亞型,即潰瘍性結腸炎(UC)和克羅恩病(CD),兩種亞型的臨床表現又各具特點。IBD在首次發病時診斷存在一定的困難,甚至可能麵臨一些誤區。

        以UC為例,如初次發病時為急性起病,需與感染性腸炎進行鑒別,臨床症狀常以腹瀉、便血為突出表現,如病情急劇進展,還可合並有嘔吐、發熱、體重下降、乏力、納差等一係列症狀。由於這些臨床症狀不具有特異性,不能單純以上述症狀作為診斷依據,需要臨床醫生結合便常規、結腸鏡、病理等結果,在排除常見感染性病原體的基礎上,綜合分析後方能做出正確診斷[1]。IBD的診斷缺乏金標準,當診斷極為困難時,通常會選擇試驗性藥物治療,根據治療結果進一步確證診斷。

        CD的臨床表現則更為複雜,臨床表現通常取決於患者就診時的病程情況。CD的病程一般分為三個階段,一是單純炎症型,二是瘺管型,三是狹窄型。如疾病處於早期炎症階段,通常表現為腹瀉、便血、體重下降、營養不良等。如以瘺管為突出表現時,通常會出現肛瘺、肛周膿腫、腸間瘺、腸皮瘺、發熱、腹腔膿腫等。如以狹窄為主要表現時,則會出現腸梗阻、排便不暢、停止排便、嘔吐等[1]。

        鑒於IBD診斷具有困難性,且需要與多種疾病進行鑒別診斷,建議患者到經驗豐富的臨床中心進行規範診治。

        IBD是一場馬拉鬆,需要科學的長期管理

        陳寧教授:

        IBD患者在首次發作經過積極治療後,通常臨床症狀會趨於緩解,但症狀消失並不意味著治愈。IBD和高血壓、糖尿病等相似也屬於慢性疾病,無法通過某一種藥物或經過某一個病程階段達到完全治愈,需要長期的維持治療[2,3]。

        維持治療對於IBD患者而言非常重要。如患者僅根據症狀緩解而隨意停藥,會導致病情反複發作,最終使後續治療越發困難。由此可見,臨床醫生一定要患者意識到疾病的慢性化特點,以及需要長期與醫生配合進行維持治療的必要性。目前IBD的治療目標不僅僅是臨床症狀緩解(腹瀉、便血等臨床症狀消失),還要達到內鏡下的黏膜愈合(黏膜炎症消退)[4]。

        規範用藥情況不容樂觀,三方麵突出問題亟待解決

        陳寧教授:

        無論是UC還是CD,隻有達到內鏡下黏膜愈合,疾病複發的幾率才會降低,遠期發生不可逆並發症的風險才會更低。因此,雖然目前治療藥物的選擇很多,但是在治療方案的製定上仍存在諸多難點。

        首先,針對重度IBD的治療藥物比較有限,雖然近年來各種生物製劑層出不窮,但每種藥物均存在一定的局限性。

        其次,激素的濫用問題仍較為突出,雖然激素在IBD治療上的有效性值得肯定[5],但長期使用會帶來很多不良反應且無法促進黏膜愈合。目前,存在激素藥物依賴或濫用的患者,是我國IBD治療麵臨的巨大挑戰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,對於臨床症狀緩解、內鏡下未達愈合的患者,實際上存在用藥不充分的情況,應仔細衡量利弊,判斷是否需要升級治療方案。當前,生物製劑的廣泛應用也為臨床提供了更多的武器,未來也期待有更多、更好的藥物以及治療策略被證實能夠為IBD患者帶來獲益。

        打贏IBD治療的“持久戰”,把握生物製劑的治療時機

        陳寧教授:

        以打贏“持久戰”為出發點,對於UC來說,疾病病程總體上相對緩和,一方麵5-ASA是輕中度UC治療的一線藥物[6],很多患者已經在接受足量5-ASA的治療,然而其中仍有部分患者無法達到治療目標(臨床症狀緩解及內鏡下黏膜愈合),這些患者應考慮早期積極升級治療方案,可選擇方案包括生物製劑、激素。由於激素長期使用會帶來諸多不良反應,無法作為維持治療藥物,現在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,跳過傳統激素藥物,直接升級至生物製劑的治療,可以更好地控製病情,減少疾病複發、遠期並發症、住院天數及花費等。另一方麵臨床應用中存在5-ASA用藥不充分、不規律的情況[7],在升級生物製劑前,應充分評估5-ASA藥物使用情況,判斷用藥的規範性,如充分規律足量用藥仍療效不佳,需盡早轉換治療方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對CD來說,由於其疾病本身透壁性的特點,如病情控製不佳,遠期並發症發生風險高、疾病預後差,醫患將麵臨更為棘手的問題,繼而建議更早期積極的生物製劑治療。如無明確用藥禁忌,CD首選方案應為激素序貫免疫抑製劑,或者生物製劑誘導緩解及維持治療,且在二者中更為推薦生物製劑的治療方案。就CD患者而言,應用生物製劑所帶來的臨床獲益更多,遠期並發症發生風險更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腸”路漫漫,平衡療效和安全性,有效管理,方能讓患者堅持長期治療

        陳寧教授:

        現階段可謂是生物製劑“百花齊放”的時代,如何幫助患者選擇生物製劑、各生物製劑的使用先後順序,目前尚無相關國內外指南或專家共識明確推薦。臨床上通常會結合患者具體情況,個體化選擇生物製劑的類型及順序。決策中需考慮的因素包括患者年齡、疾病狀況、營養情況、有無合並感染、有無基礎疾病(包括腫瘤等)、藥物療效及安全性、用藥依從性及經濟負擔等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藥物選擇過程中,還需重點關注特殊人群用藥:如老年人群,通常合並基礎疾病,易存在多種慢性病藥物相互幹擾風險,活動期時營養狀況會更差,更容易合並感染;如處於備孕或妊娠期的女性患者,更需重點權衡藥物療效及安全性。值得注意的是,不同類型生物製劑起效時間不同,需要適時進行內鏡下評估,避免過早評價藥物療效,影響醫患治療信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後,隨著智能手機的廣泛普及,人民醫院通過自媒體、社交軟件等對IBD患者進行有效管理。例如建立不同患者群,在規律複查、定期隨訪過程中,讓患者體會集體歸屬感;病友間相互交流,良好療效的案例也可增強患者治療信心;同時建立專屬醫患關係可避免複診過程繁瑣,提高治療依從性;定期向患者推送健康宣教內容,加強疾病科普也有助於提升患者自我管理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參考文獻:

        1. 中華醫學會消化病學分會炎症性腸病學組. 炎症性腸病診斷與治療的共識意見(2018年,北京) [J] .中華消化雜誌,2018,38 (5): 292-311. DOI: 10.3760/cma.j.issn.0254-1432.2018.05.002

        2. Dulai PS, Singh S, Ohno-Machado L, Sandborn WJ. Population Health Management f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. Gastroenterology. 2018;154(1):37-45. doi:10.1053/j.gastro.2017.09.052.

        3. Bernell S, Howard SW. Use Your Words Carefully: What Is a Chronic Disease?. Front Public Health. 2016;4:159. Published 2016 Aug 2. doi:10.3389/fpubh.2016.00159.

        4. Turner D, Ricciuto A, Lewis A, et al. STRIDE-II: An Update on the Selecting Therapeutic Targets in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(STRIDE) Initiative of the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the Study of IBD (IOIBD): Determining Therapeutic Goals for Treat-to-Target strategies in IBD.Gastroenterology. 2021;160(5):1570-1583. doi:10.1053/j.gastro.2020.12.031

        5. 陳白莉,陳瑜君,高翔,何瑤,肖英蓮,陳旻湖,胡品津.235例炎症性腸病患者首次接受糖皮質激素治療的臨床療效分析[J].胃腸病學和肝病學雜誌,2013,22(01):66-70.

        6. Le Berre C, Roda G, Nedeljkovic Protic M, Danese S, Peyrin-Biroulet L. Modern use of 5-aminosalicylic acid compounds for ulcerative colitis. Expert Opin Biol Ther. 2020;20(4):363-378. doi:10.1080/14712598.2019.1666101

        7. Bucci C, Zingone F, Tammaro S, Iovino P, Santonicola A, Ciacci C. Factors Predicting the Adherence to the Therapy of Italian IBD Patients.Gastroenterol Res Pract. 2017;2017:6719345. doi:10.1155/2017/671934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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